*
「煩請前輩轉告。」楚淵眼底佈滿血絲,「三年朕能等,三十年也一樣能等,他若想躲一輩子,朕便等他一輩子,誰先死,算誰贏。
「至少能親口告訴他,有些事情,當真沒多重要。」楚淵笑笑,「身上有毒我便離他遠一些,吃飯一人一張桌子總該行。容貌盡毀,我喜歡便成,與旁人何干。先前說了再過二十年,便要將這天下拱手讓出,一道回大理看花看海,如今幾位王叔的子嗣都已經進了宮,這西南府卻不要我了,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皇上。」南摩邪聽得心抽疼。
「剛出關,會想不開,朕知道。」楚淵情緒看似平靜如常,「無妨,方才就說了,至少還有二十年,也沒什麼,繼續等便是。」
*
「我親自教那小鬼,你覺得他會怎麼樣?」段白月扶著他坐在床邊,「這江山是你的牽掛,我自然會培養出最合適的人選。」
「這江山是我的責任。」楚淵單手撫上他的側臉,一字一句道,「你才是我的牽掛。」
段白月微微愣了愣。
楚淵笑笑,一雙極好看的眼睛裏像是落滿了光:「待此戰大捷歸來,我們便成親吧。」
聲音不高,段白月心裏卻猛然一震。
「我們成親。」楚淵又重複了一次,「不是在十餘年後一起暗中離開皇宮,是真正的大赦四海,天子大婚。」
看著他的雙眼,段白月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將他緊緊擁入懷中,聲音低啞滾燙:「當真?我不想你為難。」
「娶你回來,有何可為難的。」楚淵閉上眼睛
*
溫柳年往他身邊蹭了蹭,道:「不會的,頂多二十年,我便辭官,陪你闖江湖去。」
「為何?」趙越道,「你喜歡做官,喜歡替百姓做事,我也喜歡安安穩穩守着你,現在這樣的日子很好。」
「你不懂。」溫柳年打了個呵欠,低聲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