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閱紅塵。一閱人間趣樂無數,二閱貪嗔虛妄如蠱,三閱情愛別離悽楚。唯願人不再受執念苦,塵歸塵,土歸土。長風一吹,相忘於江湖。

2023年12月11日 星期一

劇情 | 原神 | 溫迪

在歌沒有唱完、詩還未說盡,一切都沒結束的時候少了一個可分享的朋友,這可不符合我的美學。

當我順著無情的河水飄蕩,再沒有繩索控制我的所向

水流放任我前航,我飛馳而去,沾染冬雪與秋霜

浪頭雄壯,濤聲激昂,我在大海的詩中不求聽者地歌唱

眼睛裡的星星蘸滿了夢,望向藍色地平線上泄出的碎金萬千,天幕寬廣。

如果你也是追逐自由的人,風之神就会祝福你,為什么不敞開那些心思,跟大家一起唱歌呢?

當然,信不信由你,但蒙德的風會把所有迷失的船吹到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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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認識一個詩人。這個詩人不是我…」 

綠色的傢伙咬了一口蘋果,接著訴說下面的故事。

我從前認識一個詩人,他生活在一個剛剛戰火平息,餘燼落定的年代。

而他已經見識了太多的紛爭和別離。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對著高天唱歌,對著頑石演奏,對著大海賦詩,對著星空表演。 因為他知道,必須得有人去撫平世界的創傷,也必須得有人去尋求交流之道。如果能讓天空、頑石、大海和星空都有所回應,那音樂就一定能溝通萬物了。 

最開始,天空沒有回應,只有飛鳥的掠影拂過他的臉;

最開始,頑石沒有回應,只有水珠滴答落下;

最開始,大海沒有回應,只有腥鹹的氣息挾帶著風暴的預兆。 

最開始,星空也沒有回應。 詩人是知道的,這片星空能有什麼回應呢。

但是詩人並沒有放棄,倒也不是因為心中有信念,而是他本性就是如此。 

後來,大海回應了。高崖邊立起了望風的哨崗,當值的修女會對他的演奏拍手稱讚。

後來,頑石回應了。頑石掏出手帕擦了一下臉,說道:「你的演奏確實冠絕大陸。但是你下次喝醉,再把酒倒我頭上。我就要生氣了。」 

後來,高天回應了。飛鳥的掠影某一天突然遮天蔽日。詩人抬起頭,看到美麗的龍慢慢落在了他的面前。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感動星海。那應該能喚來一場流星雨吧。啊,對了。這件風之翼就是星海的回應,是天上掉下來的,和你一樣。」綠色的詩人拿著蘋果核指了指天。

「這個詩人不是我,或者這件風之翼是天上掉下來的。這兩件事你選一件當真的吧,欸嘿。」


2023年12月5日 星期二

劇情 | 崩鐵 | 翁法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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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計的幫客」賽飛兒——她只想要沙漠永遠有水、好土永遠有黃金、盜賊也能當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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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還記得,萬敵閣下。在與俏美太后同行的那一世,你對我說過……

「掌控你能掌控之事,待那無可逃避的命運降臨時。」

「再用那強有的意志,反抗它的擺弄。」

我想,我已經做到了。在逐火的行列裡,抬頭挺胸地前進……

告別死亡之名——「來生的侍女」避蝶——希望這一名諱能為星空銘記……

「然後,如人那般生……」

「如人那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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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聲音……

琴弦在顫動,地上的人們正在征戰、吶喊。

克萊門汀小姐、克拉特魯斯先生,還有無數響應號召的人,以彩虹為指引,他們用相同的旋律傳來喜訊……

「即便知曉命運的真容,翁法羅斯的生靈也毋須自輕。」

果然,大家都能聽見呀。

站在這裡,天空前所未有地開闊,它不再是高牆,而是觸手可及的彼岸。

我們要把每一個名字都帶向那裡,對嗎?

當然。

史詩的每一筆都是鮮活的「生命」,這點毋庸置疑。

用你的話說——「現在,只需無條件地相信」。

這樣一來,我小小的私心也得到滿足啦……

撥動琴弦吧——「天空的醫師」風堇——願以七色的旋律編織虹光,

為人子帶來玫瑰色的黎明。

「當彩虹在天際升起,至暗的命運也將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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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懷裡那本又厚又重的大部頭,一定還裝得下一位文弱學者吧?」

「當然。它能裝下整個世界。

「載我一程吧,省下徒步的工夫,我好專心思考。

「就算是神明,也不能忽視鍛鍊呀?」

「風菫小姐……說得沒錯。」

「......那,在「開拓」見證下,群星會記得「阿那克薩戈拉斯」駁斥神明……

......沒必要——「理性的學士」那刻夏——簡單點,更方便後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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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們化作「記憶」同行?

「正是。如此一來,星空將銘記一對偉大的君臣……『律法的君主』刻律德菈。—— 以及『海洋的劍騎』海瑟音。」


「……只有透過那本書,我們才能在歷史上留下姓名嗎?」

「我想……《如我所書》只是一種媒介。「記憶」有千萬種方法凝固時光。


「瞭解了。那麼……請允許我拒絕,戰場見吧。

我寧願被遺忘,也不願被定義。

若你所言非虛,我們自有辦法……在後世再會。」


「既然如此,我不會作出第二種選擇。」


「以你胸間翻湧的海浪,滌盪黑潮的罪惡吧,灰魚兒。」

「那片承載群星的大海,等待你奏響凱旋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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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睡不著。每當睏了,就會有一道聲音傳來....

—— 不要睡下,否則災難就會降臨 —— 那聲音很虛弱,也很嚴厲……


「它不會再妨礙你入睡了,孩子。無數個夜晚,你別無選擇。但現在,你的使命結束了。

和我們一起,將自己的心願送向明天吧。」


「……我的願望……是什麼呢?

「不必強迫自己給出答案,孩子。大人會把責任和理想當作心願。

但「願望」……本該是至為純粹,至為美好的事物。

只有真正自由的人,才能勾勒出它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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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記憶」中逆行,真是新奇的體驗呀。

這一刻,是「鐵墓」宣告勝利,將「毀滅」灑向群星的瞬間?

原來,那時在命途狹間,是「我」找到了「我」....神明的耳語,竟然是少女的自言自語呀。

回想起來,當時聽見的話是……

「你我曾是不是神明人子因罪行祝福降臨墮落凡間經你我之手寫下抹去的詩將是曾是你我在善見天的記憶忘卻。」


但我明明只是想說:「別放棄,她會找到你」

....「記憶」可真是奇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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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故事的尾聲留下的話語——

「不論晴天還是雨天, 進入夢鄉以前, 記得和自己說一聲:『明天見』!」


2023年12月4日 星期一

劇情 | 原神 |

// 楓丹 //


他停下了計算,撿起了童年熟悉無比,長大後卻不怎麼翻開的童話。

他告訴我,這些童話曾是「水仙十字院」的院長用來哄他們入睡的靈藥。

我想,他那時唯一的願望,應當只是不帶任何憂鬱的沉睡吧。除此之外,任何一切都已然

無關緊要。

最後的最後,他終於安靜地沉眠在了「水仙十字孤兒院」的遺址旁,而他創辦的楓丹科學

院,則繼續勤懇地工作。

多年之後,科學院的研究員們也會因為不同的夢想而分道揚鑣…不過那些白痴的所作所

為,就和阿蘭無關了。


這就是「水仙十字院」裡,兩位同樣想要「拯救世界」之人各自的命運。

一個人不顧一切地追逐著救世的幻夢,坦然地沉寂在最深的水底。

一個人拼命燃燒生命的燭火,即使自己都無法看清前路究竟指向何處。


呵…但我有時候會思考,像他們這樣的人,究竟為何會有「救世」這般龐大的期望?

再龐大的樹木,也發源於一顆微小的種子。或許,讓他們走上這條路的原因,只不過是想

「自救」吧。

重要的朋友與家人、尚未探明的生命意義、還沒完成的偉大事業…不想看著這一切毀於一

旦。

甚至只是為了渾噩中尋找到世界上自己的錨點,為了不被潮水與風默默無聞地帶走。

為了「自救」,才被迫踏入了命運的狂潮。





// 須彌 //


在我進入阿如之前, 赤王說只要被我選中的人類能夠為這三個問題提供正確的解答, 我就

能從永恆的封印中解放。

我最先看上的人是古達爾茲。

我問他:「何物迭起興衰?」, 他的回答是:「陰謀與背叛。因為正道的智者無以成事, 才讓他們丟掉了國家。」

我認為他的回答非常有趣, 所以賜予他「欺詐」的力量。

第二位受選者叫瑪海菈。

我問她:「何物泯滅愛恨?」, 她回答:「我已失無可失, 唯有報仇雪恨, 才可使愛恨泯消。」

我認為她的回答非常有趣, 所以賜予她「被愛」的力量。

第三位...她的故事還沒到結尾,我就先不說名字了。

圖特:總之我問她:「何物鑑定真偽?」,她給出了我認為有趣的答案,也獲得了與之相配的力量


*


圖特:「無論你們身上有多少舊日的饋贈——血脈上的也好,技術上的也好,都不必過於留戀,把它們當作工具用就行了。」


*


居勒什:「有人說沙漠的夜晚是烈日的慈悲,那我們就趁它大發慈悲的時候,盡快離開吧。」


劇情 | 花亦山 | 文司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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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陽六門通向大海,百姓望海謀生,自古便以水為財。而水有四德,沐浴群生,流通萬物。文某以為,所謂商道,也在這「流通」二字。」

「景朝地廣物博,各物其珍,若彼此能互濟有無,流通財物,這樣多者不獨行,少者不獨鏈。剺通天下,互利共生。這次同文大會遍邀南北,正是為了這個夙願。」

文會長說得不錯,以南方的富裕濟北方的不足,西方的充盈補東方的匱乏,流通生財,互利共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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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河年年發生水患,從前年年潰堤,後來治理好了,您可知為何?」

「對,堵不如疏,萬事都是這個道理。文家和鄔家那些舊事恩怨,也該有個了結,一味拖延著不是辦法。放心,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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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運氣,只是普通人推脫責任的藉口。於我、於文家而言,從來沒有什麼運氣,只有必然發生的事情。」

 「同文行到如今,文司宥只是尺寸之功。經商並非學武,一人可挽狂瀾,同文行上下一心,聚沙成塔,才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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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圓缺,天有晴雨。 我曾以為是月亮變了......」

「我自記事起,就見爹娘相爭。所見之事,無一不是利益。

『守護在意之人,是一種本心。』—— 我曾以為,我爹娘雖然彼此之間並無情誼,但人生本心,總不食子。

但最後,我於生我之人,也不過是懲罰文家的工具。

若至親不可信,還能信何人。」


「先生……」 「人之信任,並非起於血脈,而是他是否值得相信。」

「的確。」

「副會長是值得信任與託付的人。」

文司宥側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的直白有些訝異。

 「可惜後來這些年,我與他錯過了許多月亮。」

「月亮就在那裡,沒變過。以後多看看,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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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許……可以提供給你一些消息。」

「免費?」

 「只是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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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題算不得難,先生手下留情了。」

文司宥在南塘這幾日,雖說是為我設了一道考題,可題面並不複雜,或許先生從心底又未曾真的想拒絕我。

「確實不難。這世間萬事,待你回頭看過就會發現,原本都不難。即便謀朝篡位,回頭去看也就那麼回事。」

 「難的是你身在其中時,難辨目標與忠奸,更不知未來變故。故而小心謹慎,夜不能眠。」

「我想過了,此事我不能把你拒於門外。何況經過鄢南一遭,你已證明了自己。我亦不能總把你當成初時遇到的那個未經世事的明雍學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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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資商路,亦是拓展州郡其道、降本開市之法,同文行願拋磚引玉,盼與諸位通達合作。此蔭何以蔽萬代?我景朝子民,上則瞻首宣氏,下則仰靠山河,正似水欲推舟,而舟嘯淌池清,周而往復不止……」

宣行之聲調柔和適中,徐徐傳向眾人。最終,落在邀天下商賈共建之上,恰到好處地點出大會請眾共建溝梁,以連線州郡,致上下一心,商路通達。

 「……是以景中子民,不宜再論尊卑。古時重農抑商,今時不然,商道大有可行,特召同文大會,邀諸位共建新天。」

宣行之說罷,在文司宥肩頭輕拍兩下,便踱步離開。他離去後,大會重新熱鬧起來。

文司宥: 「諸友既來此,便是同行貴客,儘可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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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此處還是茶攤。」

 「餛飩的滋味也不錯,冬日夜晚來一碗,可暖肺腑。」

去年文司宥曾在夜市此處,向我提起第一筆交易,如今想來竟如隔世,當時的我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有再坐回此地和睦相處的機會,我們之間已不再是單方面的交易關係了。如今我們相對而坐,燈光模糊了對面人的神情,也似乎抹去了這一年多的痕跡,讓我想起往事 ——

「你不必驚訝。每一件事情有它的起因,也該有它的結果,因果循環周而復始,無論是誰都跳不出這個圓圈圈。」

「我還記得你曾說,因果循環周而復始,誰也跳不出。現在看到我們仍坐在這裡,倒是頗有感觸了。」

 「因果循環,倒不如說是人心複雜,事件的目的結果俱不同,可都是因人心起。」

「我曾以為自己一心求利,以此籌算人心,便能不出錯漏,一直以來,確實順風順水。後遭逢巨變,才發現人心能算,卻也不能算。交易的雙方本應是平等的,若有情誼做底,合作定能長久。」

「一張桌子上的兩個人,理應是平等的,買賣才會互惠互利。若非如此,就會有一方容易吃虧,吃虧的生意可做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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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記當初,同文行便是從這三間糧鋪起家……」

「先生你說什麼?」

「無事。同文行財勢過大,朝廷原本就容不下它。這一遭事畢,宣行之也定不會放過。」

 「但這三間糧鋪若在,則我文家之火不熄。還請花家主慎重以待才是。」

朝廷金銀不足,同文行每收一分都是與國爭財,何況文司宥還知禍政王通敵舊故,更是在劫難逃。如今文司宥以其財勢與朝廷一爭,牽制住宣行之,再暗中留下同文行來日火種,也是明智之舉。聽到此處,我只覺得這手中金印重若千鈞。而文司宥卻似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轉而提起了轉運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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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人?文先生天縱奇才,怎麼可能是廢人?你最好還是想清楚,你如今的模樣,也只有在我這裡還有一點用處。若離開皇宮城,即便我不殺你,在這世間你也永遠只能是一個瞎子。先生可甘願虛耗此生?」

文司宥聽出了話中之意,昏沉的思緒艱難地把前因後果串起來。

他忽然明白,宣行之為何獨獨要拿走他這雙眼睛。他想讓自己妥協,為其效力,讓人體會失明與牢獄的巨大痛苦,爾後再丟擲榮華富貴的誘餌,也都是收買人心的手段。

宣行之從對弈的一開始,就想要文司宥這個人。風光亮麗文司宥不要,他就換一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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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嗎?」

千安: 「什麼?」 側耳聽去,四下寂靜。

「雪落的聲音,片刻不息。我從前還未留意過,原來下雪這般熱鬧。」

熱鬧……除了文司宥的聲音,我耳中聽不到任何聲響。環視一圈,此地朱紅剝落、高牆裂隙,也只有破敗之相。

「你是不是覺得我終於失心瘋了?」

 「此地雖然廢棄,但不過於人而言。於天地萬物,它卻一直都在變化。」

「花生葉落,風來雪消,都是熱鬧。文某活了二十餘載,如今卻好像第一次見這天地。」

這人世間的道理,大難之後必會生出新的領悟。若悟不出來,也就是想不清楚的話,於苦難之人來說,最是凶險。我無法設身處地領悟他的心境,感悟他之所感,一時不知如何對答。但聽他言語平靜,也略微放下心來。

「千安,我是商人,最知等價相宜的道理。」

我正盤算著該說什麼,最好我能順著他的話,藉機引他開啟心扉,卻聽得他先於我開口。

 「我算的是當朝攝政,只是多瞎了一雙眼睛。值了。若是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文某豈非太不堪用了?」

「只是」多瞎了一雙眼睛。此話聽他說來如此輕巧,但若真放得下,又豈是現在的模樣?

若無人在側,文司宥幾乎寸步難行,從前再起眼不過的小事,於他而言都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障礙。隨便一處欄杆都能擋住他的去路,隨便一道門框都能將他絆倒。喝茶被瓷杯燙、走路被桌角磕……他活了二十餘年,一夕竟成了比幼兒還不如的模樣。

這豈是「只是」二字可以一言帶過的?不過是事已至此,文司宥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那些大夫,讓他們回去吧。不必再作徒勞之功。」

千安: 「可是……」

「文某吃的苦都有標價,買賣還沒到結局,我就算自憐自棄也要等到最後一刻。」

「之後的事情還有很多,宣行之手段非凡,不要讓他喘息。我說,咱倆下水的交情,你不會叫我賠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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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晏: 「從前,兄長也喜歡一個人待著。我和堂兄時常一起猜想,你一個人都在想些甚麼。」

文司晏: 「後來堂兄也走了,我就自己想,你們各自心裡都在想什麼。」

其實文司晏最常問的是:「兄長今日感受如何?」。

不過這句話文司晏最不耐答,他也不想聽到這樣的問題。

每有人問一遍,都像是在提醒他——你已經看不見了,你的餘生都要在黑暗中度過。

你能聽見風,卻看不見葉子,看不到春榮秋枯;能感受到光,卻看不到顏色,看不到雪白月明;知道心中人就在身邊,卻看不到他們的臉,看不到他們在笑、也看不到他們變老。

常人之恨,文司宥也不能逃。他可以接受代價,卻不是享受代價,也不是毫無怨懟。